可現在這個,大概眼睫都不會為她顫動一下。
黎肅宴跪在地上,把病危的脈案恭敬呈遞給蕭臨淵。
“陛下,皇后娘娘憂思成疾,因為發現得晚,如今……”
蕭臨淵怔了一瞬,皺著眉就要接過。
下一瞬,太監跑來,在蕭臨淵身側耳語幾句。
骨節分明的手只隔那病危的脈案一寸,卻驟然縮了回去。
“朕現在就去合歡宮。”
他匆匆離去,玄金龍紋靴重重碾過紙上,在“壽命不過三月”的地方上留下猙獰的褶皺。
她快死了,卻比不上黎媛雅傳來的一句話。
喉嚨里蔓延出血腥,黎千羽卻分不清這痛從哪兒來。
翌日,坤寧宮。
黎千羽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大太監帶著圣旨而來,可黎千羽在病痛折磨下,竟連行禮都做不到。
嘗試好幾次,她終于強撐著起身,跪下聽旨。
“皇后娘娘,貴妃的貓死了。”
“陛下說,讓您從今天開始,做貴妃的寵物,讓她發泄,直到她開心為止。”
說完,便轉身離去。
黎千羽僵在原地,胸腔里翻涌的痛意幾乎將她吞沒。
她知道他厭惡她,但也沒想到他會為了黎媛雅,會侮辱她到如此地步。
她的孩子,她這個人,加起來還抵不上黎媛雅的一只貓。
窗外忽然開始下雨,一滴一滴砸在她的心上。
成親那天,他緊張地握著她的手,眼神真摯又認真:“千羽,我會珍重你一輩子的。”
說要珍重她的是他,將她碾在地上,帶給她無數痛苦的,也是他。
“嘭”的一聲,門被人暴力踢開。
黎千羽渾身一顫,僵硬看向門口。
黎媛雅的宮女趾高氣揚沖進來,十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