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師,沒關系的,以后談戀愛結了婚,你就有家人了。”
說完他給我看他的朋友照片,如果我有喜歡的可以介紹。
我搖搖頭,感謝他的好意。
“很多年前我談過戀愛,也差點要有個家。”
“后來呢?”
我笑笑,沒再說話。
后來,她和別人有了家,而我又成了一個人。
他不悅地眼含嫌棄:
“你遇上渣女了吧,在哪認識的,垃圾桶還是化糞池?”
我被他逗笑,視線落在嚴默塵的母親一欄。
伴隨著操場上學生放學的喧鬧聲,我忽然想起高一我第一次見到尹沫,也是因為打架。
我打了說我是野種的同桌。
她揍了罵她是掃把星的體委。
兩個倔強的人不肯認錯,卻又沒有家長可叫,就一起站在國旗臺下,被全校老師同學圍觀。
校長的批評聲中,她注意到我塞了棉球的鼻子,和被碎玻璃劃到流血的食指。
清冷的眸子瞇起:“你打輸了?”
我輕哼一聲:“早晨沒吃飯,發揮失常而已,下次保準打到他求饒。”
她頓了頓,云淡風輕:
“下次打架找我,我保你贏。”
崔灝抬手:
“你打架是因為嘴賤的同桌,她打架是為什么?”
我搓著食指上的疤痕,視線從“母親”兩字下移。
——外公。
“她幼年喪母,小學爺奶去世,初中父親生病,她的學費是親戚四鄰湊的。”
“同學都說她是掃把星。”
崔灝目瞪口呆,良久才嘆了口氣:
“兩只小苦瓜湊一起了。”
我抿緊嘴唇。
其實考上重點大學后,兩只小苦瓜就變成了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