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動,他也不生氣,坐在我對面,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
他開始溫柔地描繪孩子的未來。
“等他出生了,我們就帶他去瑞士看雪山,去維也納聽音樂會,鶯鶯對這些都頗有研究。”
“鶯鶯的鋼琴彈得很好,可以教他。”
“她的畫也畫得好,可以帶他去盧浮宮寫生。”
他說的每一件事,都和柳鶯鶯有關。
但和我,和這個家,沒有半點關系。
“這些,”我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和我有什么關系?”
他愣住了,臉上的溫柔慢慢褪去,換上一種嚴肅的,不容置疑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做一個重大的宣布。
“舒桐,我們談談。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后……讓鶯鶯來撫養他。”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客廳里只剩下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聲音,嗒,嗒,嗒,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經上。
我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你說什么?”
我的聲音在抖,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一種沖破天靈蓋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