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汐回來了?也是好久不見了,怎么不早說,該請老戰(zhàn)友聚聚的。”
認識許微十幾年,我從沒聽過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從前她沉默寡言,只專注戰(zhàn)術(shù)繪圖,被關(guān)系戶頂了參賽名額也只會偷偷掉淚。
還是我當著全連的面砸了那人的沙盤,寫舉報信層層上報,才替她爭回名額。
原來,被偏愛的人真的會變得鮮活。
“臨時偶遇,她還有事,我送完她就回來了。”
“偶遇也是緣分,請老戰(zhàn)友吃個飯怎么了嘛。”
“許微,別鬧。”
電話那端沉默了。
厲承驍哄人的時候向來溫柔,可他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許微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這點。
電話被人匆匆掐斷時,車正好停在家屬樓前。
“多謝。”
我推門下車,卻被他叫住。
“靈汐,能問問嗎,那今天順路拿的禮服是給誰準備的?”
“我丈夫。”
男人扶額苦笑,似是覺得我說出這番話還是在與他賭氣。
“同樣的制式,五年前你也常為我準備。”
“所以?”
我平靜與他對視,目光波瀾不驚。
“不必在我面前強撐,這么多年,我只希望你過得好,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什么樣?
車窗玻璃映出我的身影。
一身普通作訓服,腳蹬戰(zhàn)靴,挎包里裝著食材。
看上去就是為了生計奔波的尋常軍屬的模樣。
可比起從前必須時刻精致的自己,現(xiàn)在這樣沒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