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

當一切結束時，他癱軟在地，猛地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他看著那刺目的紅，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凄厲而悲涼，

傅干嶼啊傅干嶼。

辜負真心的人，要吞一萬根針啊！

沈夢晚在醫院又住了一周。

這一周，他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按時吃飯、吃藥、接受治療。

不哭，不鬧，甚至不怎么說話。

護士來換藥，他就配合地躺好；傭人送來的飯菜，他機械地往嘴里送，嘗不出任何味道。心口那個被掏空的大洞，仿佛已經被冰冷的麻木填滿。

出院那天，天氣陰沉得厲害，烏云壓境，讓人喘不過氣。

沈夢晚自己辦好了出院手續，站在醫院門口正準備叫車，一輛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他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傅干嶼清冷的側臉。而她副駕駛座上，坐著池晉。

沈夢晚的腳步頓住，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凝滯。

傅干嶼的目光掃過沈夢晚蒼白消瘦的臉，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恢復淡漠。

“上車。”她的聲音沒什么溫度，如同這糟糕的天氣。

沈夢晚站著沒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池晉開口：“沈先生，您快上車吧，外面風大。我知道……之前有很多誤會，希望你別怪干嶼。”

傅干嶼聞言，看了池晉一眼，眼神柔和了些，再轉向沈夢晚時，又帶上了那種不近人情的冷硬：“如果不是阿晉一再勸說，我不會來接你。沈夢晚，阿晉怎么對你，你又是怎么對的他，我說過，他是我的底線。你好好做我的丈夫，不要再試圖傷害他。”

好好做她的“丈夫”？

沈夢晚悲涼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