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銀,你應該坐辦公,這下地的農活還不如我們呢”
“你看滿銀細皮嫩肉的,就算哂了也俊,皮膚也是小麥色,忙不得秀蘭稀罕你……”農村的婆姨都過了羞澀的年齡,一個個口無遮攔,調侃著王滿銀。
王滿銀可不敢胡侃,臉有點熱“那是我嫂子,她幫我怎么了……,大家可別胡咧咧。”
“那她幫你割麥子,你可得幫我們扎草,”一個婆姨拉扯住王滿銀,她這是好心,扎草輕松很多,何況四五個扎蘋的婦女,他扎慢點也沒事。
王滿銀心里暖烘烘的,他領這個情,從兜里摸出水果糖,分給幾個姨婆:“謝嬸子們照顧,嘗嘗甜。”
每人兩顆,糖紙在陽光下閃著光,婆姨們稀罕得很,直夸他懂事。都紛紛出聲,讓他再去歇會。
王滿銀道過謝,向前走去。他走到陳秀蘭身邊。
“滿銀,要不你去扎草,我來割麥子”陳秀蘭直起身,汗珠子順著脖子往下淌,被搭在頸間的毛巾擋住。
“我休息好了,再讓你割,怕她們又笑話我”王滿銀嘿嘿笑著。
他伸手去接過鐮刀時,悄悄塞了兩顆大白兔奶糖過去,聲音壓得低:“這兩顆奶糖給你的,別讓她們看見。”
陳秀蘭愣了下,飛快揣進衣兜,臉上泛起紅,沒說話,轉身又回去扎草,腳步卻輕快了些——她四歲的閨女,如果看見這兩顆奶糖,能高興一個月。
一直割到日頭西沉,天色擦黑,坡上的麥子才算放倒。
隨著隊長的呼喊,村民們揉著腰,三三兩兩收拾工具朝家走,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勞動強度,還能相互打趣,更有些人,戲謔的看著狼狽的知青。
知青們是相互攙扶著回去。蘇成和鐘悅相對好一些,但也強不到那里去,渾身都不似自己的。
王滿銀的任務地有堂嫂陳秀蘭幫忙,倒是撐了下來,看上去還走的動。
堂嫂陳秀蘭看著王滿銀慢慢的挪動的背影,他那微微發顫的步伐,藏不住的累勁,出賣了他此刻的窘境。
這樣的日子,一口氣干了六七天。割完麥,又是搶運。架子車裝得像小山,人在前面拉,半大孩子在后面推,哼哧哼哧地把麥個子運回打麥場。
打麥場上更是晝夜不停。石磙子被驢拉著,“吱吱呀呀”地轉著圈碾壓。連枷起落,“噼啪”聲響成一片。揚場時,麥糠塵土飛揚,人人都成了土人,只有眼珠是亮的。
王滿銀和知青們慢慢適應過來,從頭干到尾堅持著。堂嫂時不時過來幫他忙,讓知青們嫉妒,羨慕,恨!
每天晚上收工時,他都會偷偷塞兩顆大白兔奶糖給她。
她說“囡囡把一顆奶糖泡在開水碗里,就成了牛奶,能喝一整天……。”
王滿銀聽的心酸,但每天骨頭都像散了架,倒在炕上就能睡著。
麥收最后那天下午,打麥場上的麥粒終于堆成了金山。
王滿倉臉上的笑就沒停過。他大聲宣布晚上生產隊蒸幾大籠白面饃,全村的老少爺們,每個人一個,嘗鮮!
村里轟聲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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