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的是,國防軍的戰艦艦橋上所有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上,宋良澤將軍站在一群男女老少的最前面,他臉色嚴肅,“各位國防軍的戰士們,你們的家人已經被平安救出,你們是普羅星的守護著,你們是家人心目中最寶貴的存在,普羅星需要你們,你們的家人也需要你們,我們要守護普羅星,也要保護自己,請不要輕易地赴死!”
看到了這個視頻的國防軍戰士們,個個都淚眼婆娑,自殺式的襲擊也慢慢減弱,他們聽從周景辰的指揮,拖著傷痕累累的戰艦從兩翼轉移至啟明艦隊后方。
曙光艦隊則擋在了最前面,掩護他們后退。
——
王宮新聞發布會現場,設備已經準備就緒,這一臺轉播設備可以傳到普羅星全境的媒體終端,包括每個人的個人通訊。
周景星穿著西裝出鏡,他胡子拉渣,形容憔悴,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他走到了發言臺,對著鏡頭,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宣言,“各位普羅星的公民們,我是普羅星的國王周景星,五個月前,在加冕儀式上,我曾經當著所有普羅星公民的面,宣誓我要為普羅星的公民謀福祉,永遠維護普羅星的和平。在這里,我要向所有人道歉,我并沒有做到。”
此時,啟明號的艦橋上,屏幕上也播放著周景星演講的畫面。
周景辰看著滿臉憔悴的周景星,他沒有恨意,也沒有幸災樂禍。只是在想,他接下來會說什么,是繼續與他為敵,還是已經醒悟了?
屏幕上的周景星看著鏡頭繼續說:“當初我的初心確實是奔著維護普羅星的和平而去,我想讓每一個普羅星公民都能生活在幸福安穩的國家,可是,我選錯了路,我以為只要獲得哈德星的軍隊庇護,普羅星就能免受恐怖組織的侵擾,我們的軍人就不必犧牲,我們的老百姓也不必提心吊膽,就能和平地發展。可事實上卻是,高額的保護費卻把我們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們的老百姓成了他們眼里的奴隸,連我們的軍人也遭到了欺凌。再后來,我明白了,一個沒有自保能力,只會尋求他人保護的國家,是沒有底氣的,甚至是沒有尊嚴的。”
普羅星上每一個人的家里,飛梭上,都在播放著周景星的演講視頻。
就連大街小巷游行的老百姓,都停了下來,看著廣場和個人通訊器上的國王講話。
他們有人淚眼婆娑,有人泣不成聲,當初他們也想要和平,他們把錯誤都引到了三殿下身上,他們也把曙光號上為了保護普羅星賣命的戰士們趕出了普羅星,他們都是幫兇。
金普聯軍不計前嫌地回到了普羅星,正在為了保護他們而戰斗。
周景星的演講還在繼續,與其說是演講,倒不如說是懺悔大會,“周景辰,你是對的,而我是錯的,當初我以為你為了爭奪王位嫁禍給我,但我們兩都被騙了,指使張天旗刺殺父王的另有其人。當初是我被誘導錯怪了你,害你背負了叛軍的罵名,我知道怎么做都無法彌補我的過錯。我在這里向所有普羅星人澄清,三殿下周景辰和曙光號所有人,并不是叛軍,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們才是真正保護普羅星的戰士。如果這一次,金普聯軍能夠從恐怖組織手里解放普羅星,所有普羅星的子民啊,請你們銘記,能保護我們家園的只有我們自己,死亡固然可怕,失去尊嚴地茍活才是生不如死!”
聽到這里,周景辰眼眶微微泛紅,他想到什么,對楊茹雪道:“楊少蔚!接通地面宋將軍通訊!”
“是!”
很快,啟明號和地面建立了通訊,周景辰長話短說:“宋將軍,謬賽爾應該還在普羅星王宮,周景星現在很危險,雖然他犯了錯,但也應該是我們普羅星的人懲罰他,而不是落入恐怖組織的手里,請盡可能地把他救出來!”
“好,我這邊立刻派人去王宮!”
結束通訊后,周景辰看了一眼屏幕,周景星還在說:“我是普羅星的罪人,我不求普羅星的老百姓能原諒我……”
忽然,新聞發布會現場的大門被重火力炮轟開,巨大的沖擊力讓整棟樓都顫了顫。
謬賽爾從粉塵飛舞的大門外邁進來,他身后的人抱著槍魚貫而入,將整個新聞發布會現場控制了起來,新聞發布會被中斷。
周景星看著謬賽爾和荷槍實彈的恐怖組織,他臉上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在他決定這么做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怕了。
謬賽爾拍著掌,“國王陛下,說得可真是感人吶。”
周景星怒瞪著他,“謬賽爾,你才是恐怖組織,真正意義上的恐怖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