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給尤帥消化這句話的時間,直接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尤帥:
幾乎是在尤帥敲開奚年房門的同時,駱高揚也來到了一個地方
酒店內(nèi)占據(jù)了整整一層面積的大型健身房。
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就在練習拳擊的區(qū)域找到了滿頭大汗、顯然已經(jīng)打了不少時間的靳朝。
駱高揚的視線在附近轉悠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椅子桌子之類的,只好在一旁供人練仰臥起坐的軟墊上坐了下來,然后將一罐東西拋向還在一拳一拳往沙袋上砸的人。
東西劃破平靜空氣帶起的風聲明顯,即便靳朝雙手戴著拳擊手套活動不便,他還是用手肘正好夾住了破空而來的罐子,冰涼的觸感讓因為劇烈運動而出了很多汗的手臂皮膚猛地一縮,他停下動作低頭一看
是一罐啤酒,大概剛從冰箱里拿出來不久,罐身還凝結著一層白茫茫的水汽。
駱高揚將罐子扔向靳朝后就沒再看他,而是自顧自地喝起了他自己手上那罐一模一樣的啤酒。
直到身下的軟墊再次塌陷,明顯的汗味傳到了他的鼻端,駱高揚轉過頭,靳朝已經(jīng)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正用牙齒扯開了拳擊手套的搭扣,隨手將手套扔到了不遠處,然后將夾在手肘處的啤酒罐抽出,啪地一聲,單手便輕而易舉地打開了易拉罐,啤酒特有的香味伴隨著白色的泡沫洶涌而出,順著那只汗涔涔修長又充滿力量的手滴落下來。
不要給健身房里的清潔人員增加工作量。駱高揚看著地毯上已經(jīng)蓄起的一堆泡沫,覺得自己眼睛有點疼。
靳朝看也不看他,捏著啤酒仰頭猛灌了下去,冰涼的液體順著口腔、喉頭,一路順著食管往下滑,那股盤踞在他身體各處的無名怒火便被稍稍壓制了下來,他冷冷開口:我樂意。
駱高揚:
找我什么事?幾口喝空了整灌啤酒,靳朝一邊問一邊輕松地將鋁制的易拉罐捏扁。
駱高揚覷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然后又覷了他一眼,又抿了抿唇循環(huán)往復好幾次,終于把按下火氣耐下性子聽他說話的靳朝給惹毛了。
有事就說啊艸!靳朝滿臉的不耐煩。
行行行,我說我說!駱高揚連忙安撫,然后才斟酌著問道,你和奚年鬧別扭了?
如果說剛剛靳朝只是不耐煩,那么在駱高揚提到奚年的名字時,他周身的氣息都驟然冷了下來。
真鬧別扭了?駱高揚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小心地試探道。
鬧別扭靳朝嗤笑一聲,臉上卻連一絲笑意都沒有,什么玩意兒,他也配?
比起奚年,駱高揚的確對靳朝的感情更為深厚,畢竟他們不僅是青訓營的隊友,也曾經(jīng)是ft戰(zhàn)隊的三年隊友,但這并不意味著駱高揚就不把奚年當朋友。
此時他聽著靳朝的話,眉頭不由漸漸皺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嚴肅:靳朝,你怎么回事?怎么這么說奚年?
我為什么不可以這么說他?
駱高揚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想起之前尤帥他們跟他說的,一時覺得有些難以開口,一時又覺得自己必須開口,糾結了好半晌才說道:就算你們出了什么矛盾畢竟大家還是隊友,還是朋友,更是多年的好兄弟
他算什么狗屁的好兄弟?!
駱高揚打感情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靳朝暴怒地打斷了,他不知道此刻對于靳朝來說,好兄弟三個字無疑是對他的最大嘲諷。
靳朝!駱高揚向來溫和的老好人臉這下也徹底沉了下去,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不由慶幸來靳朝這邊的是自己而不是尤帥,不然就憑靳朝剛剛那句話,他們兩都能打個你死我活,把職業(yè)選手的高壓線給碰個遍。
靳朝懶得解釋,也不想解釋,只是伸手用力地將手中被捏扁的易拉罐砸進距離他們大約五米處的垃圾桶里,沉聲道:你以為他就真的拿我當兄弟了嗎?我就像這個沒用的易拉罐,在他玩夠之后就這么不屑一顧地被丟進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