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飲酒過量之時,范銘甚至在以酒蓋臉之下把師父兩個字都給喊了出來。
江衛國態度無比堅決的拒絕了這聲倒反天罡的師父。
怎么著?
以后他喊我師父,我喊他姑父,即便是各論各的,也從未聽說有這么論的吧。
不知是自己那該死的人格魅力讓范銘生出愛屋及烏之心,還是江德花的勤勞與淳樸真正打動了范銘那顆堪稱不銹鋼的小心臟,兩個人在有意無意之間好像進入了一種默契。
江家但凡有什么東西壞了,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范銘維修的身影,江家做了什么好吃的,也總能在范銘的飯盒中看到。
當然了,那些吃食絕對不是江衛國給他帶過去的。
這天范銘找了個機會,用一種慷慨就義的神情很是小心的向江衛國問道:“衛國,你說我要是和你姑姑談戀愛的話,你不會反對吧。”
這般虎狼之詞問得江衛國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如此劇烈的反應令范銘更顯緊張之色,他立刻賭咒發誓道:“你放心,我以后絕對會對德花好,如果讓她受半點委屈,你隨時可以找我算賬。”
江衛國這段時間自然看出了兩個人異常的跡象,可怎么也沒想到會如此神速,看來這個時代的人辦事就是干脆,看準了便下手,絕不拖拖拉拉。
他極力掩飾住幾欲噴薄而出的笑意,用一種很是別扭的神情問道:“她可是結過婚的。”
“我也結過婚啊。”
“我姑可沒什么文化,大字都不認識一簍。”
“老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外面的那些嬌小姐倒是都有文化,可她們到底學了個啥?”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之前也見識過不少。”
“那些自詡讀過幾本書,有點文化的女人成天就知道無病呻吟,還動不動就要玩點兒什么浪漫,耍點什么小情緒,還非說是那叫什么情趣。”
“狗屁的情趣,我看就是吃飽了閑的。”
“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天,回家還要伺候那位有文化的嬌小姐,這哪里是娶媳婦,純屬給自己找了個祖宗,那不是有病嘛。”
江衛國沒想到這位平時不聲不響的老實人居然還有如此獨特的見識,聽上去倒是頗得了些民國時地主老財的真傳。
他故作憤怒的說道:“好你個范銘,聽你這話里的意思,莫不是想要把我姑娶過去給你當老媽子使?”
看這小子有翻臉的趨勢,范銘連忙擺手否認道:“衛國,你別急,你誤會了。”
“我是說我絕不會嫌棄你姑沒文化,就是想把她娶回去和她好好過日子。”
“你姑她雖然沒有什么文化,但她勤勞樸素知道心疼人,也就沒那么多矯情的毛病。”
“你也知道我是個什么性子,讓我低頭干活絕對沒有二話,但讓我說那些花言巧語我是真的不會。”
“所以在我看來,有沒有文化并不重要,知道心疼人,知道想著對方才是最為重要的。”
“我是真心感覺和你姑在一起的時候挺舒服的,所以才生出了這樣的心思。”
看他那副小心翼翼解釋的模樣,盡管江衛國強力忍耐,但還是不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看到了他的神情變化,范銘這才算是大松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我一個做小輩可沒有什么發言權,不過你要是能保證真心對我姑好的話,回家之后我倒是可以給你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