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臥室的床上,江德福正在給江衛(wèi)民送他的那塊金勞滿天星上弦。
看他將旋鈕擰得咔咔響,正在梳妝臺前抹著潤膚乳的安杰聽到聲響后,連忙阻止道:“你在那別瞎鼓搗。”
“這塊表是全自動的,只要你帶著就能自動上弦,如果你擰大發(fā)勁兒了,這表就走不準(zhǔn)了。”
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江德福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塊表不用每天上弦?”
安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先將他手里的表搶過來說道;“這可是勞力士,你以為還是你原來的那塊老魔都呢?”
“你知不知道,就這一塊表的價錢,就頂你五、六年的工資呢。”
江德福這輩子基本上沒怎么管過錢,更不知道奢侈品為何物,江衛(wèi)民把表送給自己的時候,他根本就沒問這塊表到底價值幾何。
他能看出來這塊表應(yīng)該挺值錢,但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會這么貴。
聽說這塊表的價格后,他非但沒有任何驚喜之情,反倒是一臉嫌棄的罵道:“衛(wèi)民那個臭小子,賺了兩個糟錢都不知道怎么花了。”
“花那么多錢就買了塊表,這不是純純的敗家子嗎?”
“早知道這東西這么貴我就不要了,如果真帶出去的話,非被人議論不可。”
作為一起睡了大半輩子的枕邊人,安杰自然清楚他說的不是假話。
就以這位向來注重影響的老軍人來說,這塊表還真不怎么適合他。
不過安杰還是勸道:“怎么說這都是衛(wèi)民的一片孝心,你這話要是讓他聽到得多心寒?”
江德福雙眼一瞪道:“他要是孝順,就不應(yīng)該給我買這么貴的表。”
“老子一個農(nóng)民出身,可沒長那么金貴的手腕子,我看還是帶著我的那塊老魔都心里來得踏實。”
看這個老家伙還是這么又臭又硬,安杰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什么好東西落到他手里都顯不出好來。
突然她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興奮的問道:“老江,你猜衛(wèi)民這大半年在外面賺了多少錢?”
江德福也被媳婦的話給撩撥出了興趣,原本他也是很好奇的,但礙于老父親的架子就沒好意思直接開口問。
看老東西想要知道卻有不好意思開口的德行,安杰帶著自得的神情比出了一個八的手勢,還不忘對江德福挑了挑眉。
因為有了那塊滿天星打底,江德福也罕見的大膽猜測道:“八十萬?”
安杰強忍著笑,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美刀”
這下江德福是徹底不淡定了,即便他再如何兩耳不聞窗外事,因為如今出國熱的原因,他也聽說外面一美刀都被炒到十三塊錢了。
這小子一年不到就賺了九百多萬,這比劫道可來的快多了,就算當(dāng)年村子里的地主老財也沒有他的家底厚實吧。
安杰笑著說道:“衛(wèi)民說這還是因為石市電視廠的產(chǎn)能有限,所以積壓了許多訂單,等明年廠里再上兩條生產(chǎn)線,他能賺的更多。”
“所以啊,衛(wèi)民這錢賺的光明正大,這塊表你就大大方方的帶著,這是兒子孝敬你的,誰都說不出什么來。”
緩了好一會兒,江德福才適應(yīng)了自己成為百萬富翁老子的身份。
不過他還是懷疑的問道:“安杰,你說那個背投電視真的是衛(wèi)民自己研究出來的嗎?”
“我怎么看那小子不像是那么有本事的樣子啊。”
安杰神情古怪的說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