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遵令。”
眾人皆是長拜作揖。
公孫劫平時其實很和善。
他不喜歡和人爭執,禮數做的很足。但涉及到底線的事,他又能據理力爭。就算是面對皇帝,他都敢于直言。
就以公孫劫現在的權勢地位而言,完全能趾高氣揚的安排任務。可他從不這么做,依舊是好言商量。就算面對彈劾他的王綰,也能面帶微笑。
王綰走的依舊不快,緊隨其后。他前兩天聽趙高提及,說公孫劫在皇帝面前幫他說了兩句好話。
這事是真的讓他有些詫異。
趙高這么說,肯定是皇帝授意。
但公孫劫也確實是這么個人……
不會因個人私怨而影響大局。
那晚,王綰想了很多。
只覺得是無比羞愧。
他不僅能力比不上公孫劫,就心性而言更是相差甚遠。也無怪乎秦始皇寵信公孫劫,他們倆本質上都是同一種人。
公孫劫佩劍而行。
走至帝榻旁邊坐下。
相案上還擺著傳國玉璽。
左右兩側有寺人和婢女候著。
他環顧群臣,輕聲道:“本相今日就長話短說,現在春耕在即,而農事為國家根基,治粟內史必須要重視。今年秦國兼并天下,不得出任何意外。”
“下吏明白。”
蒙武緩步走出,輕輕咳嗽。他現在年事已高,身體也是不復往昔。秦始皇雖令他擔任治粟內史,卻也只是為安撫老將。他自己心里知道,他當不長的。這段日子以來,幾乎都是他兒子蒙毅幫著處理政務。
“天下之窗還要多久竣工?”
扶蘇就坐在公孫劫對面。
同樣也處于帝榻之下。
他順著話茬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