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泰渾身發(fā)抖,語無倫次地破口大罵:
“他怎敢?!他怎敢如此屠戮士林!屠戮忠良!那是數(shù)百上千條人命啊!”
“他就不怕天譴嗎?!不怕遺臭萬年嗎?!”
“如此倒行逆施,暴虐無道,與商紂夏桀何異?”
“他……他不得好死!李唐江山必亡于他手!”
蘇定方冷冷看著鄭玄泰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看一場拙劣的鬧劇。
直到鄭玄泰罵得氣喘吁吁,他才漠然開口:
“太子殿下還有令:鄭玄泰及其家小,無需再審,即刻押赴東市,午時(shí)三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來啊!給我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遵命!”
士兵們轟然應(yīng)諾,涌上前來,抓向鄭家眾人。
剛才還端架子的鄭家眾人,此刻徹底崩潰了。
“不!不要?dú)⑽遥∥沂菬o辜的!我是無辜的啊!”
一個(gè)鄭氏子弟癱軟在地,褲襠濕透了。
“蘇將軍饒命啊!都是鄭玄泰!都是他一個(gè)人的主意,與我們無關(guān)啊!”
另一人涕淚橫流,竟然反手指著鄭玄泰,拼命想要撇清關(guān)系。
“我愿意檢舉!我愿意揭發(fā)鄭玄泰的罪狀!求太子殿下開恩,饒我一命!”
鄭文遠(yuǎn)此刻也顧不得什么父子人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額頭瞬間見血。
哀嚎聲、求饒聲、推諉罪責(zé)聲、磕頭聲……在狹小的牢房里響成一片。
與之前那囂張跋扈,篤定必勝的姿態(tài),形成了無比諷刺而又可悲的對照。
鄭玄泰看著眼前這丑態(tài)百出的景象,聽著子孫們?yōu)榱嘶蠲苯颖撑炎约骸?/p>
再想到門外,那為他請?jiān)付赖臄?shù)百冤魂。
只覺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嚨,眼前一黑,天旋地轉(zhuǎn),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