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地方!”
“他若誠心知錯(cuò),就該明白,非是陛下親下明詔!”
“非是當(dāng)著滿朝文武百官之面,親自為老夫澄清冤屈,恢復(fù)名譽(yù),三揖三請!”
“否則,老夫?qū)幵咐纤涝谶@詔獄之中,也絕不踏出這牢門半步!”
鄭玄泰越說越激動(dòng),仿佛自己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diǎn)上,居高臨下審判太子:
“讓他休要以為,派你一個(gè)武夫帶幾個(gè)兵來,就能將此事輕輕揭過!”
“天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他必須為這次的倒行逆施,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
“必須給天下士林一個(gè)明明白白的交代!”
一旁的鄭文遠(yuǎn),立刻陰陽怪氣地幫腔道:“蘇將軍,聽見家父所言了吧?”
“太子殿下若真有悔意,就該拿出誠意來!”
“這般派兵前來,算是怎么回事?威逼嗎?”
“我等讀圣賢書,明忠義禮,知禮節(jié),有氣節(jié),豈是刀兵可以屈服的?”
另一名鄭氏子弟也嗤笑道:“就是!莫非太子殿下以為,將這詔獄之門打開,我等就會(huì)感恩戴德、灰溜溜地自己走出去?”
“白日做夢!不清不白地進(jìn)來,就必須風(fēng)風(fēng)光光、名正言順地出去!”
幾人一唱一和,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劇本里。
渾然沒有注意到,蘇定方帶著嘲諷的眼神。
外面都已經(jīng)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了。
然而這幫人居然還在端著架子,等著對方卑躬屈膝地“請”他們出去。
果然!
這群匹夫該死!太子殺他們一點(diǎn)都不冤!
然而蘇定方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
“鄭公,還有各位,你們似乎……對外面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鄭玄泰眉頭一皺,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妙。
但長久以來的傲慢讓他依舊端著架子,冷笑道:“哦?外面能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