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恪身上,都想知道蜀王殿下會如何回答。
李恪心中早有定計,鋒芒已露,過猶不及。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寫出這等詩?騙鬼呢!
不如以退為進,坦蕩示人,反而能消除猜忌。
李恪深吸一口氣,小臉上滿是“坦誠”,對著御座方向抱拳躬身:
“父皇圣明,此詩名為《從軍行》,不過……”
李恪抬起頭,目光清澈,“兒臣虛歲十一,平日讀書習武尚需先生督促,哪有這般通天徹地的文采,能寫出如此金戈鐵馬、氣吞山河的詩句?”
“此詩,乃是兒臣前些日子偶然所得,字字珠璣,讀之令人熱血沸騰!”
“今日恰逢父皇威德降服頡利,四海升平!”
“兒臣覺得此詩意境,與我大唐氣象、與父皇赫赫武功,無比契合!”
“一時心潮澎湃,便…便忍不住默寫出來,獻與父皇,獻與殿內諸公!”
“只盼能以此詩,為這盛世華章添一份光彩,與父皇、與諸公共享這豪情壯志!”
不是蜀王所寫?
群臣心下先是一愣,隨即恍然,最后竟生出幾分……“難得”之感。
“原來如此!”
“我就說嘛,蜀王殿下雖天資聰穎,英武不凡,可畢竟才十一歲,如何能寫出這等蘊含殺伐決斷,飽經滄桑的邊塞絕唱?”
“是啊是啊,此詩非歷經戰陣,胸有丘壑者不能為!”
“蜀王殿下倒是實誠!竟毫不諱言是抄錄所得,這份坦蕩之心著實難得!”
“確實,換做旁人,有此良機揚名立萬,豈會自曝其短?殿下年紀雖小,這份赤誠之心,倒顯得可貴!”
群臣竊竊私語,看向李恪的目光,也從震驚變成了驚訝,釋然,欣賞。
李世民緊繃的嘴角幾不可查地松動了一絲,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玩味。
“你倒是實誠!”
“不過……”
“此詩終究是你默寫出來,其意境之雄渾,氣魄之宏大,與今日我大唐威服四夷之盛況,堪稱珠聯璧合!僅此一點,便當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