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半是覺得,本王如今雖然看似風光,但鋒芒太露,樹敵太多。”
“尤其東宮那邊!”
“他或許是覺得,等到將來太子登基,我這個秦王未必會有好下場。”
“他不想把寶貝女兒,把整個程家,押在我身上,免得將來受到牽連!”
這些事情,是李世民有一次父子閑談時,略帶感慨地對李恪提起的。
言語間對程咬金這份精明,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程咬金的精明,李恪當然知道,這老東西經歷隋末亂世,又歷三朝而不倒。
這樣的人,若是沒有超凡的智慧,早被人干掉了!
程瑩瑩沉默了,作為程咬金的女兒,她豈會不明白老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表面上大大咧咧,實則心中自有溝壑,對朝局、對家族,看得比誰都清。
如果陛下真的親自提起過這回事,以阿耶的性格,十有八九會拒絕。
“怪不得……怪不得那幾日,阿耶看我的眼神總是乖乖的,欲言又止……”
程瑩瑩喃喃自語,眼神有些恍惚,還有失落。
“還有那次,我想向殿下您請教武藝,結果……結果就被阿耶厲聲喝止了。”
“他說您身份尊貴,加之男女有別,讓我莫要癡心妄想,壞了規矩和名聲!”
請教武藝這事,程瑩瑩跟李恪說了好幾次,她本來確實想來秦王府的。
但被阿耶拒絕了,她也不好意思再來了。
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想來。
一切都有了答案。
想通了這一切,程瑩瑩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當初阿耶答應了,如今光明正大待嫁秦王府的,會不會是自己?
李恪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問道:
“不要埋怨盧國公,他這么做其實也沒錯!”
“本王且問你!”
“你還愿意,把你自己,交到我這個鋒芒畢露,前途未卜的秦王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