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那一聲咳嗽,仿佛不是從屏幕里傳來的,而是直接咳在了我的心臟上。
一股從未有過的、混雜著心疼、憤怒、自責和無限憐愛的情感洪流,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線。
復仇?征服?清算“常青社”?
在這一聲咳嗽面前,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進去,我要沖進那棟別墅,把所有敢于囚禁他們母子的人都撕成碎片!我要親手抱起我的兒子,用我的身體為他驅散所有的病痛和威脅!
這種原始的、屬于父親的保護欲,像火山一樣在我體內爆發。我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的皮肉里。
屏幕里,梅爾教授結束了診斷,他對秦若菲說了一些話,大概是診斷結果和治療建議。然后,他拿出了一支針劑,準備為諾諾進行注射。
就在針頭即將刺入諾諾手臂皮膚的那一刻,他似乎有所感應,在睡夢中囈語了一聲:
“……爸……爸……”
雖然含混不清,但那一聲稚嫩的呼喚,卻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我靈魂深處轟然炸響。
我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瞬間就紅了。
暴君的面具,在這一刻徹底碎裂。堅硬的外殼被融化,露出了里面最柔軟、最脆弱的核心。
我不再是那個從非洲歸來的復仇者,不再是那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無冕之王。在那一聲無意識的呼喚中,我被強行加冕,成為了一個父親。
我的戰爭,從這一刻起,被賦予了全新的、也是最神圣的意義。
它不再是為了奪回我失去的東西,而是為了守護我從未擁有過的珍寶。
我的征服,不再是為了滿足我的欲望,而是為了給我兒子一個安全、純凈、不受任何威脅的王國。
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我再次睜開時,眼中的狂暴和沖動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堅定、也更加冷酷的決意。
這場游戲,該加速了。
我拿起了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伊莎貝爾的號碼。
“伊莎貝爾,”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啟動‘王座的檄文’計劃。通知我們所有的法律團隊,準備對秦氏集團董事會,發起全面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