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并非創世之神,它更像是……一個冷漠的看守,一個無情的‘重啟’機制!”星河道人的意念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與悲憤,“當洪荒世界的發展偏離了某種預設的軌跡,當量劫積累到無法調和,當規則出現無法自行修復的‘傷痕’時……‘墟’便會啟動!”
“它會以莫大偉力,清洗一切,將天地重歸混沌,再開地水火風……一切從頭開始!文明、傳承、生靈、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去!這,便是‘重啟’!”
云逸只覺一股寒氣從脊椎直沖頭頂,比幽冥澗的陰煞之氣還要冰冷!重啟!格式化!他之前的猜測被證實了,但真相遠比想象更加殘酷!
“墟”不僅僅是維護者,它更是懸在整個洪荒世界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當它認為必要時,會毫不猶豫地毀滅一切,開啟新的輪回!
“前輩……‘墟’,重啟過多少次?”云逸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干澀。
星河道人苦澀地搖頭:“無人知曉。每一次重啟,都是徹底的終結,連歷史都會被抹去。吾師門傳承特殊,偶得上一紀元只言片語,結合推演,才隱約知曉‘重啟’之事。據推測,至少……已有數次之多。”
數次重啟!這意味著,他們現在所處的洪荒世界,可能已經是在廢墟之上重建了數次的結果!所謂的龍漢初劫、巫妖量劫……或許在之前的紀元中,早已以不同的形式上演過,然后被無情抹去!
“那……如何才能避免重啟?”云逸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星河道人虛影更加黯淡,搖了搖頭:“難,難如登天!‘墟’之意志,冰冷絕對,其判斷標準無人知曉。或許,當其認定的‘規則傷痕’被修復?或許,當出現能真正超脫其掌控的變數?吾不知……吾窮盡一生,探尋古跡,搜集與‘星’之本源相關之物,便是懷疑這周天星辰的運行,蘊藏著超越紀元、不被重啟完全抹除的奧秘,或許是一線生機所在……這星隕佩,便是關鍵之物之一,可惜,吾未能參透……”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與不甘。
“小友,”星河道人的殘魂變得幾乎透明,意念也微弱下去,“你身具異數,命格連‘墟’似乎都難以完全界定,又得《星移步》與星隕佩……或許,希望便在汝身。望汝善用此佩,勤修步法,它日若有機會……探尋星辰之秘,尋找超脫之道……小心‘墟’……它無處不在……”
話音漸低,星河道人的殘魂虛影最終化作點點星輝,徹底消散在這片狹小的玉佩空間之中。那絲蒼涼的意念也完全消失,星隕佩恢復了之前的溫潤,只是其中流轉的星塵,似乎黯淡了一絲。
云逸的意識回歸本體,手中緊緊握著星隕佩,內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星河道人殘魂帶來的信息,太過震撼,太過顛覆!
“墟”是重啟者!洪荒世界可能已經歷了多次輪回!而自己這個穿越者,這個“異常個體”,在星河道人看來,竟然是可能打破這絕望輪回的“希望”?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感受著其中那絲微弱的星辰之力。這枚玉佩,關聯著超越紀元的星辰之秘?
他又想起“墟”自稱“維護者”,要修復“規則傷痕”。這“規則傷痕”,是否就是觸發“重啟”的關鍵?而自己的存在與“規則傷痕”相關,又意味著什么?
無數的謎團交織在一起,真相仿佛隱藏在層層迷霧之后。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未來的道路,注定將與探尋這個世界的終極秘密、與那高懸于所有生靈頭頂的“重啟”機制,緊密地聯系在一起。
壓力前所未有,但一種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卻也悄然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他看向洞穴外那具瑩瑩生輝的遺骸,再次深深一拜。
然后,他握緊星隕佩,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無論前路如何,他必須變得更強!強到足以揭開謎底,強到足以……面對可能到來的“重啟”!
修煉!必須盡快練成《星移步》,離開幽冥澗,去往更廣闊的天地,尋找更多的答案與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