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正午,的確有些晚了。
“不準(zhǔn)哭了!先帶你去吃點!祖宗!”駱亭草草換了衣服,惡聲惡氣說。
但動作卻挺輕柔,一手抱起孩子,一手開鎖出去。
……
剛下樓,就聽到一聲口哨。
“我說了吧,我們老大就在房間里,他只是累了睡個懶覺!”疤眼沖駱亭揮揮手。
駱亭原本懶散的神色在看到疤眼對面的人時,一下子整個人緊繃起來,像一只盯住獵物的鷹。
旅館昏黃的燈光下,那個男人端坐在破爛的藤椅里。
一身深灰西裝,像是和這里格格不入的貴客。
手指修長,懶散地擱在膝上。
金絲眼鏡冷冷的反光遮住了眼底。
像一條安靜潛伏的毒蛇。
這是組織里的二當(dāng)家,代號er的路斐然。
“亭?!?/p>
他聲音溫溫的,像一杯剛端上來的溫水,“聽說你找回了女兒,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和你的寶貝女兒?!?/p>
他緩慢地推了推金絲鏡框,動作優(yōu)雅得過分。
視線卻精確如手術(shù)刀一樣,落到駱亭懷里的綿綿身上。
駱亭下意識將綿綿往自己身后藏。
綿綿被盯得渾身一僵,像只炸毛的小鳥,小手緊緊揪住駱亭的衣領(lǐng)。
“壞爸爸,這個叔叔比你還壞……”
駱亭:“閉嘴?!彼刹幌刖d綿引起這個人的注意。
路斐然的笑意更深了一點。
“哦?”
他輕輕歪頭,像是興趣盎然,“挺聰明的孩子?!?/p>
路斐然的聲音不重,帶著尾音上揚的腔調(diào),像是念詩一樣的悠然。
但是卻讓疤眼和斷指這兩個糙漢子當(dāng)場脊背發(fā)涼,齊刷刷站直。
路斐然太危險了。他是個制造毒師,能從最普通的化學(xué)原料里提煉出最精純的毒,讓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被他盯上的人,不管勢力多大,都死得像清晨的泡沫一樣……
疤眼和斷指回想起這些年經(jīng)歷過的,那個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