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小獸“嗚”地一聲,似懂非懂地低下頭。
它全身發(fā)出淡光,化成一團霧氣,又頃刻散開——
半人形的幼崽,頭頂兩只毛茸茸的耳朵還在,尾巴也藏不住。
那人笑著嘆氣:“又露餡?!?/p>
他蹲下身,伸手替那只小白守抹去額前的淚珠:“慢慢來,不急?!?/p>
夢境一轉。
血腥味漫天。
他渾身是傷,踉蹌地推開殿門。
小白獸從殿中撲出來,焦急地繞著他打轉。
“無妨?!?/p>
他抬手想摸它,卻被那溫熱的舌尖在掌心一舔。
他只覺得一陣溫熱從手心蔓延到全身,視線漸漸模糊。
等他再睜眼,小獸不見了,懷里只多了一個小娃娃。
孩子的腳上有一處鮮紅的傷痕,正是他手心的位置。
侍女跪在地上哭:“帝君,白澤為救您,獻了精血……”
后面的話聽不清了。
只聽見風聲,像在呼喚:
“帝君——”
直到醒來,顧西樓還心口揪著疼。
心疼的是夢中那個小白獸。
看起來,夢里的小白獸給那男人分擔了傷勢。
這是不是和如今的情況很像?于淵病的那一刻,綿綿也病了。
顧西樓承認,他醒來的時候真的酸了。
憑什么,于淵那頭豬,可以有這么好的小孩全心全意對他,甚至為他分擔傷病?
他忽地蹲下,抓住小團子:“鞋子沒穿好,重新穿?!?/p>
“爹好講究~”
綿綿一臉無奈,但還是乖乖伸出腳腳。
顧西樓蹲下身,給她脫鞋脫襪子。
雪白腳心處有一塊淡淡的胎記,形狀和夢里那個孩子的傷疤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