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重重關(guān)上的聲音傳來,奚年直起的后背都松懈了下來。
他轉(zhuǎn)頭看向床邊那依然冒著熱氣的水盆,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走了也挺好的。
原本就僵硬酸麻的左臂仿佛更加難受了,奚年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去夠水盆里的毛巾。然而這水的溫度實在是超過了奚年的預(yù)期,他的手剛伸進一個指節(jié)就燙得忍不住抽了出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奚年不僅沒有放棄,反而如同自虐般地反復(fù)將自己的手伸進熱水里,燙得五指通紅,仿佛這樣就能將內(nèi)心深處的難受轉(zhuǎn)移到手上一樣。
正在此時,又是一陣熟悉的鋼琴聲響起。
奚年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只見
比剛剛臉色更臭的靳朝再次走了進來。
兩人雙目相對了一秒,又齊齊移開了視線。
靳朝清了清嗓子:咳,你別誤會,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經(jīng)理要求我來的。
我剛剛已經(jīng)把藥吃了。
這句話顯然在靳朝的預(yù)料范圍里,他挑了挑眉:經(jīng)理聽說你的手臂青了,特地讓我?guī)湍阌脽崦矸笠幌隆?/p>
奚年: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雖然這個理由不能說服奚年,但顯然能滿足靳朝自欺欺人的要求。他又再次大步走回了床邊,看到奚年燙紅的手,不由皺起了眉,嘴里嘟囔著:笨手笨腳。
奚年:
靳心靈手巧朝在床邊坐了下來,從水盆里撈起了毛巾,三兩下就把毛巾擰干了,他正要把毛巾敷上奚年的手臂,就聽到旁邊傳來奚年有些猶豫的聲音:
你不覺得燙嗎?
這下輪到靳朝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奚年:這還燙?我摻了冷水的。
嘖,奚年咋了一下舌,小聲吐槽,死豬不怕開水燙
啊?你說什么?因為他的聲音太小,語速又快,靳朝一時沒聽清。
咳,沒什么,你聽錯了。奚年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
原本靳朝還沒什么反應(yīng),一看到他這個動作,頓時瞇起了眼睛,語氣斬釘截鐵:你肯定說我壞話了。
我沒有。奚年想也不想,開口反駁,然而摸在鼻子上的手就沒放下來過。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心虛就會摸鼻子?靳朝哼笑了一聲,將手墊在奚年的胳膊下面,然后將熱毛巾敷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