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靳朝不爽地咋舌一聲,這說話的語氣還真是欠揍,然而這畢竟是奚年的父母,靳朝忍了又忍,最后提出一個他自認為已經相當退讓的條件,我讓開可以,你先給他道歉。
他的話音剛落,房內就響起了一道響亮的抽氣聲。
不遠處的夏瀅目瞪口呆地看著提出這匪夷所思的要求的靳朝,心想她終于知道膽大包天這四個字怎么寫了就算這家伙不知道單薇是什么人,也總該意識到這是奚年的母親吧?哪有這么上趕著得罪丈母娘的?
單薇對于他的話同樣有些發愣,她想自己難道是聽錯了嗎?居然讓她道歉?
好半晌她才難以置信地開口:你剛剛說什么?
道歉啊,靳朝難得耐心了一回,奚年他什么都沒做,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就算你是他的長輩,他的母親,也總該先跟他道聲歉吧。
單薇:原來沒聽錯。
靳朝還想再跟她掰扯兩句,手臂就被人拍了拍,而原本被他拉至身后的奚年已經往前兩步擋在了他的身前,低聲對他說道:你別說話了。
說完,奚年又扭頭看向被靳朝氣得難得露出怒容的母親:你對我說的話我都沒有忘。
哦?單薇簡直快氣笑了,那你今天帶著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來這里是什么意思?對我的挑釁?她很少會當著眾人的面說這么難聽的話,今天純粹是剛剛被氣狠了。
奚年也被激怒了,他緊緊地攥起雙手,一字一頓道:今天不是我想來的,是你們讓人把我逼來的,現在還當著我的面羞辱我的朋友,你們又是什么意思?
你父親五十歲的生日宴,你作為他的獨子還要人三催四請才來,你還好意思說?
獨子?奚年將這兩個字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咀嚼了一遍,卻只嘗到了名為笑話的味道,那剛剛站在這兒的、口口聲聲喊我哥哥的人又是誰?
你!單薇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極點。
這些不是你這個做晚輩的人應該管的。今天生日宴的主人奚宗銳也走了過來。
直到站定在奚年的面前,奚宗銳才有些恍惚地發現,以前只到他肩膀高的兒子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不覺長得和他差不多高低了
而像這樣一家三口齊聚一堂的場景又有多少年沒有發生了呢?
奚年卻并不像他那樣感慨,他只覺得他們說的話真是可笑:這不是我這個晚輩該管的,那不是我這個晚輩配管的那你們找我來干嘛呢?來當吉祥物?
這些話他聽了這么多年真是聽厭了,也煩透了。
不等他所謂的父母回答,奚年的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的夏瀅身上,他似笑非笑道:哦,是為了讓我來見見我未來的聯姻對象,好盡快被你們賣了換錢
奚年!
他的話還沒說完,單薇就揚聲阻止了他,與之一同揚起的還有她的手臂
奚年閉上眼,等著又一巴掌的落下,心里苦中作樂地想,這下子兩邊臉倒是對稱了。
啪!
聲音一如之前那一巴掌的響亮,然而奚年的臉上卻無任何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