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想要攙起面前像是體力不支的奚年,卻被奚年踉踉蹌蹌地躲開了。
急速的換氣讓奚年的胸腔處都傳來了隱隱的鈍痛,他幾乎是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靳朝,將靳朝剛剛捅進他身體里的利刃從鮮血淋漓的胸口抽出又狠狠地刺向靳朝:那么喜歡心理變態的你,又是什么東西?
靳朝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錯愕,很顯然奚年的話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一股比剛剛更洶涌猛烈的怒火竄了上來,無數傷人至極的臟話涌到了嘴邊,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最后只憋出了一個字:你!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奚年的嘴唇上就干燥地起了一層堅硬的死皮,他再也沒有心力和站在不遠處的那個半小時前還親熱地摟著他的肩開玩笑說要和他一起洗鴛鴦浴的人互相傷害,他只是疲憊又堅定地說道:從我房間里滾出去。
砰!
訓練室的門被重重地推開,撞在門后的墻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將原本在訓練室里的其他隊員們嚇了一大跳。
差點把手上鼠標摔出去的尤帥西子捧心式地捂著自己并不單薄的胸口:我艸!你以為你推城門呢傻逼打
門口的人一道冷冰冰帶著殺意的眼風掃過,讓尤帥一陣頭皮發麻,到了嘴邊的那個野字又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有些心有余悸地想道,這傻逼打野吃錯什么藥了?怎么眼神突然變得這么嚇人?
余高興也被嚇了一跳,但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小明的爺爺為什么能活到九十歲?因為他不多管閑事等一系列人生箴言,他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研究平板上的難解數學題了,直到
哐當
這是某人慣用的搪瓷大水杯砸在桌面上的動靜,與此同時,一個極度不爽又暴躁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起:
喂,你坐了我的位子。
余高興:
五分鐘后。
就像上次莫名其妙就被要求換了位置一樣,全聯盟最慘的小ad又鼓著一張看上去就很好欺負的包子臉一臉憋屈地抱著自己的私人物品回了自己應有的位置上要求換位置的當事人依然沒有給出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感謝或道歉。
不止遭遇了無辜牽連的小ad憋屈,就連發了這一大通脾氣、把訓練室里的氣氛莫名搞僵的始作俑者自己也照樣心氣不順。
靳朝拿起被他放在手邊的搪瓷杯子,杯子里的水還是晚飯前倒的,現在早就涼透了,然而向來只喝熱水的靳朝就跟沒了冷熱知覺一樣,舉著搪瓷水杯就猛灌了幾大口的冷水。
一旁的駱高揚看著他的不尋常舉動有些納悶:阿朝,你怎么了?又換位子又喝冷水的
嘖靳朝不爽地咋舌一聲,只覺得今天怎么所有人都跟他對著干,我樂意,不行嗎?
駱高揚:
這t都不是吃槍|藥,是吃了手|榴|彈了吧?怎么逮誰轟誰?
駱高揚畢竟和靳朝是多年的隊友,對靳朝的了解也比較深刻,雖然靳朝看上去脾氣暴躁、蠻不講理,但實際上他的脾氣發作起來是很有針對性的只針對那個把他惹惱的人,而不會像現在一樣,沖著視野范圍里的所有人無差別式開|炮
在他的記憶里,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靳朝也是端著這樣一副爺煩了都給爺毀滅吧的德行把身邊的人都給惹惱了,還差點被群毆那就是
三年前靳朝和奚年鬧翻并且得知了奚年加入lg戰隊的消息的那天。
駱高揚:
他突然悟了。
這兩人絕逼三年前就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