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等了三分鐘,大門才被打開。
靳父掃了門外的兩人一眼,草草地留下了一句來了啊,吃的在廚房自己找便急匆匆地轉身又回了客廳里。
這架勢讓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的靳朝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莫起在他身后輕輕推了一把,兩人才走進了客廳。
一進客廳,靳朝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臉色明顯不好看的靳母,頓時將剛剛想的那些拋到了九霄云外,急急地跑到她身邊:媽,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如果是平時,靳母看到自家兒子的出現(xiàn)一定會很開心,但是
阿朝,你是來找奚年的嗎?
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笑意,一瞬不瞬盯著靳朝的雙眼,仿佛想要透過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淺色瞳眸看到他的內(nèi)心深處去。
靳朝就算再神經(jīng)大條,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母親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
靳朝從小就知道,他的母親非常聰明,自己無論撒什么謊,無論能不能騙過他的父親反正總是瞞不住母親的。
想到這,靳朝的眼神有一瞬間下意識地躲閃,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不躲不閃,任憑靳母那道仿佛能掘地十尺、犀利如勘探燈般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
是的,我來找奚年。
靳母認真地看著這個自從長大后自己就再也沒仔細打量過的兒子:
靳朝的長相其實更像靳父一些,深邃挺拔的輪廓,陽剛俊肅的面容,只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眸仿佛是照著自己模子刻下來的。
不只是顏色形狀,還有
那映照在眼眸深處的堅定和不服。
都和她一模一樣。
她的腦海中不期然地浮現(xiàn)起了很多年前一個畫面年輕的小姑娘為了自己認定的愛人與年長威嚴的父親據(jù)理力爭,那雙灰藍色的美麗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火焰,將那層從小到大都覆蓋在表面上的溫順聽話一燃而盡,露出了刻在骨子里的倔強
時間仿佛只過了一瞬,又仿佛過了很久。
靳母終于收回了目光,像是嘆息,又像是妥協(xié):
他在河邊的小屋子那里。
幾乎是在靳母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靳朝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客廳里,只剩下那扇因為被大力推動而晃動不止的大門。
剛把藥箱找出來的靳父看著自家兒子火急火燎的背影,張了張嘴,詫異道:他這么急沖沖的被人踩了尾巴嗎?
此時的靳母雖然心里還十分別扭和難受,但還是回過了神,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有你這么說自己兒子的嗎?
咳咳,靳父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剛想轉移話題就發(fā)現(xiàn)客廳里原來還有一個人,額,這位是?
被忽視了半天的莫起也不在意,主動從門邊走到了離兩人不近不遠的地方,他的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叔叔阿姨好,我是靳朝和奚年所在戰(zhàn)隊的教練,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