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斂了幾分笑容,正色道:“大皇子殿下請放心,外臣既已接手此事,必當嚴明軍紀,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fā)生。外臣在此承諾,大軍即日便退回既定邊境線之后,絕不再犯。”
葉青越微微頷首,臉色稍緩:“如此甚好。望五皇子殿下言出必行。”
送走陸九淵不久,一封插著赤色翎羽、標志著最高緊急程度的八百里加急信件送到。
葉青越看到信是長安寄過來的,知道這是出了大事,他揮退左右,獨自拆開火漆封緘的信件。
目光迅速掃過紙上的字句,他沉穩(wěn)如山的身形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震,握著信紙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指節(jié)泛出白色。
母帝病重!
這幾個字如同驚雷,在他心中炸響。
盡管遠在邊關(guān),他也深知長安那權(quán)力中心的波譎云詭。
陛下倒下,皇太女監(jiān)國,這對于那些蟄伏的皇子門而言,無疑是天賜的“機會”。
長安,此刻定然已是風(fēng)起云涌。
葉青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巨大的震驚過后,是急速的權(quán)衡與思量。
此刻,他手握邊境重兵,是國之藩籬,也是一股足以影響朝局走向的力量。
是立刻奉詔回京,以皇子身份參與其中,還是……
沉默片刻,葉青越沉聲對外吩咐:“去請陳先生過來。”
陳先生是葉青越倚重的軍師,他來后,葉青越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他。
陳先生仔細看完,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他沉吟良久,看向葉青越:“殿下,此乃非常之時。您意下如何?”
葉青越走到巨大的邊境輿圖前,目光深邃:“本王在思量,是否該回京一趟。”
陳先生緩緩搖頭,語氣肯定:“殿下,老朽以為,此刻回京,絕非上策。”
“哦?細說。”葉青越轉(zhuǎn)身,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其一,您奉旨鎮(zhèn)守北境,職責(zé)重大。如今大景朝雖暫退,但其內(nèi)部權(quán)力更迭,動向不明,陸九淵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您若此時無詔擅離防區(qū),便是授人以柄,朝中那些對您本就忌憚之人,恐怕立刻就會彈劾您擁兵自重、不顧邊防,屆時百口莫辯。”
陳先生頓了頓,繼續(xù)分析,聲音低沉而清晰:“其二,陛下只是病重,身體會不會好還說不準。皇太女監(jiān)國名正言順。您此刻回去,以何種名義?”
“若是探病?則顯得您心急。爭位?則名不正言不順,反而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將自身置于風(fēng)口浪尖。”
“其三也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陳先生目光掃過帳外肅立的衛(wèi)兵。
“殿下您如今的根基和力量,便在于這北境數(shù)十萬大軍!只要兵權(quán)在手,穩(wěn)守國門,無論長安城內(nèi)如何風(fēng)云變幻,您都進可攻,退可守。”
“若放棄兵權(quán)只身返京,便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萬事皆不由己了。”
葉青越靜靜地聽著,他本來就猶豫,此刻經(jīng)軍師一點撥,心中的天平已然傾斜。
“先生所言,甚合我意。此刻回京,確實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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