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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顱山巔。
韓陽明周身元?dú)夥浚颈欢刺焯摰匾?guī)則封鎖的修為已然恢復(fù),但他臉上卻毫無喜色。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端坐于主位、面色沉肅的鎮(zhèn)北王深深一揖,聲音艱澀地開口:
“父王……孩兒……無能,有負(fù)父王厚望。”
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此次試煉……孩兒……因提前參透了那‘中心境’封鎖修為的關(guān)竅,反而在心中留下破綻,少了破釜沉舟的無畏之心,導(dǎo)致無法恢復(fù)修為!”
此話一出,真鎮(zhèn)北王先是一怔,然后猛然看向玄衣飄飄的韓光!
見其無動于衷,鎮(zhèn)北王陰沉的臉上罕見的出現(xiàn)了一絲懊惱之情。
他此時已全然明白為何韓光說知曉試煉內(nèi)容反而更不易通過了……
這是陽謀啊!
人道黃庭的修士果然心中只有人皇,只怕是早已把血脈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
隨即,他緩緩將視線落回兒子身上,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無妨。”
說罷,鎮(zhèn)北王抬了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躬身不起的韓陽明輕輕托起。
“此關(guān)‘中心境’之鎖,考驗(yàn)的乃是絕境中的赤誠與本心,我兒過于機(jī)巧聰慧,反易心生旁騖,失了那一往無前的純粹。”
“此敗,非你之錯。”他話語微頓,語氣中透出一股故意使人察覺的贊賞:“更何況,你身負(fù)地階上品的天賦根骨,更難得有此之智。何處去不得?且回位置上去吧。”
韓陽明聽聞,面色一松,躬身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欲到觀禮臺。
就在腳步將動未動之際,他卻側(cè)過頭,陰惻惻地一笑,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在場眾人聽清:
“父王明鑒。不過……參透那中心境奧秘的,可不止孩兒一人。那周乞……他與孩兒一般聰慧!”
此言一出,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
武王府眾人臉上的是難以掩飾的陰沉。
他們深知,若周乞真如韓陽明所說,提前窺破了心鎖的奧秘,那么他通過試煉的可能性無疑已降至最低。
與武王府的凝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鎮(zhèn)北王府和慕府方向隱隱透出的一絲快意。
而在慕府眾人中,反應(yīng)最為明顯的當(dāng)屬慕寒煙。
“這樣看來,那廢物通過試煉的可能就便的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