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委書記之所以兼人大主任,是因為人大有最重要的選舉領導干部任命權,這樣可以防止大權旁落。想想看,縣委常委會通過了領導人選,但在人大卻無法通過,那不是搗亂么。
但書記兼職人大主任,書記工作分身乏術,所以人大工作主要由常務副主任牽頭,縣委書記只是抓大放小。
茅長青又道,“田明新還給田大慶弄個了人大代表,可展揚著呢。。。。。。”
這時劉一菲又端著菜進來了,聽到“人大代表”四個字,不屑地道,“人大代表有什么了不起的,還不是黑板上的粉筆字,說擦就擦掉。只是田明新這個人,有些能量,你們要防備一些。”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九點半,陳光明和牛進波喝了一肚子酒,肚子里咣咣當當的,這才坐車回了鎮政府。
下了車,陳光明剛打了個酒嗝,劉一菲就脆生生地道,“你喝多了,先溜達一下醒醒酒;牛委員,你先回去吧。”
牛進波雖然喝了個半醉,但一下子聽出了劉一菲的意思,她這是想和陳光明單獨散步呢。牛進波便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那我回去睡覺了。”
劉一菲輕輕掙了掙陳光明的衣袖,“咱們往河邊走走吧。”
陳光明剛想邁步,突然感覺惡心起來,不由得干嘔了一聲,劉一菲關切地道,“我去給你拿瓶水。”說完便快步走進樓。
陳光明又干嘔了兩聲,突然,一輛掛著海城牌照的紅色小轎車,嘎的一聲,在他面前停下,把陳光明嚇了一跳。
從前擋風玻璃看去,隱約可見開車的是個女司機,還故意歪著頭,似乎是在挑釁陳光明。
陳光明心想這女司機開車真猛,等女司機下了車,陳光明才認出來,原來是海城日報社的付雁。
陳光明笑道,“付記者,是你!”
付雁一下車就聞到濃濃的酒味,她捏著鼻子道,“陳光明,你喝酒了!怪不得人家說,領導干部天天醉,喝壞了黨風喝壞了胃!”
陳光明苦笑道,“別瞎扯了,你怎么來了?”
付雁又伸手扇了扇風,“你陳鎮長又搞了個大新聞,三天安置一百名下崗礦工,領導讓我來采訪。”
陳光明搖了搖頭,“有什么好采訪的,萬一你在報紙上吹大發了,我就得不償失了。”
付雁嗔道,“別人想讓我采訪,我還不稀得去呢!”說罷用大眼睛狠狠瞟了他一眼。
陳光明只能嘿嘿賠笑,他看著付雁,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忙拉開提包,掏出一本文稿遞給付雁。
“付記者,這是S城的一位老八路,當年在海城抗戰的回憶錄,里面有許多記不清的地方,你是專家,請你幫著補充完善一下。”
付雁接過文稿翻了幾頁,哀嘆道,“陳光明你太不要臉了,抓壯丁還要給幾斗米,哪有你這樣白使人的。”
陳光明笑著說,“咱們是朋友嘛,為朋友兩肋插刀。。。。。。”
“切,誰和你是朋友,”付雁把文稿放到車上,瞅著陳光明道,“我要不是看一菲的面上,我才不稀得管你的破事呢!”
陳光明聽了這話,臉唰地紅了。付雁卻不管他的窘樣,追問道,“喂,你和一菲現在怎么樣了?什么時間我能當伴娘呀?”
“付雁,你胡說什么呢!”劉一菲手握一瓶礦泉水,從樓里出來,恰好聽到這句話,她站在付雁身后,氣急敗壞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