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急不可待的再次提醒,說要去尋連翠。瞧這情形,她是認定了連翠有鬼,這才一再要求去尋。
這個時辰,連翠應該已經辦妥了她交代的事吧?畢竟姨母家離這兒并不遠,來回綽綽有余,不論是否打聽到有用的消息,連翠應該都能把控著時辰,盡快趕回來。
茗嫻若是再攔阻,就有些不正常了,于是她帶著老夫人去往徐記。
到得徐記,心月里里外外看了個遍,疑心更甚,“怎的沒見連翠?她不是來買鳳梨酥嗎?人去哪兒了?”
老夫人也覺怪異,“這丫頭人呢?”
心月狐疑的盯著茗嫻,“姐姐該不會又安排連翠去做別的事了吧?”
茗嫻攏于袖中的指節掐著指腹,但她的面上依舊從容,“興許連翠就在附近,很快就回來?!?/p>
“那咱們就等著,看她究竟是去給婆母買鳳梨酥,還是去忙別的事!”
心月紅唇微勾,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情,茗嫻暗自祈禱著連翠快些回來,萬莫出岔子。
此時的連翠已經從夫人的姨母家歸來,她安排的人已然買好了鳳梨酥,在徐記附近等著她,可連翠卻不敢近前,只因她發現老夫人等人也在附近,但凡她空著手近前,便沒法兒交代。
扯什么腹痛都說不過去,月姨娘必然會追根究底,將此事上報給二爺,到時夫人也會被連累!
就在連翠焦慮之際,她無意中瞥見一道熟悉的人影,當即上前去打招呼,“江舟?你也在買徐記的糕點???是鳳梨酥嗎?我出雙倍銀子,你那份賣給我如何?”
江舟一看是連翠,頓感為難,“這是世子吩咐我買的,我做不了主,得先問過世子?!?/p>
趕巧世子就在前面的茶鋪中,江舟帶著她過去請示。因他不曉得來龍去脈,便讓連翠自個兒講,
“你與世子講清楚,為何要這鳳梨酥?!?/p>
斜倚在圈椅內,身著絳衣錦袍的男子正是奕王府世子承言,此刻他正品著掌柜為他奉上的新茶,指間的蜜蠟戒子閃著油潤的光澤,與這天青釉的瓷盞輝映出雅韻閑趣。
連翠福身行禮,待認出來人,承言眸光一滯。
略一思量,承言放下茶盞,行至門口,炯然的目光快速掃視長街,“茗嫻呢?她也在附近?”
“夫人在徐記那邊,奴婢必須帶著鳳梨酥才能過去,否則解釋不清……”連翠沒工夫細說,只將來龍去脈大致復述了一遍,承言聽罷,負手身后的指節緩緩緊攥,
“當初我就告誡過她,此人不值得托付,讓她退婚,她偏不聽,如今竟是應驗了!”
“還不是因為王妃娘娘臨時反悔,不肯定親,世子您又在外打仗,當時那樣的情形,夫人若不嫁給二爺,怕是要被老爺拉去落胎,一尸兩命。怪只怪世子回來得太晚,主子和二爺已然定下親事,豈有反悔的余地?
主子命苦,遭人暗算,她不想因為自己毀了您的前程,世子不愿幫便罷,何苦說這些風涼話?”
連翠越想越難過,再不求他,她忿然轉身,忽聞身后傳來喝止,“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