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媽,茶涼了,我重給您倒?!?/p>
我轉身進了廚房。
那天,我做了四菜一湯,全是陳志明他媽愛吃的。
她吃得很滿意,臨走時,又恢復了那副施舍的嘴臉。
“蘇蘭,你是個好孩子,會想明白的。你放心,我們陳家不會虧待你,你……你提個價吧。”
我笑著送她到門口。
“媽,您慢走,路滑。”
關上門的瞬間,我吐了。
吐得昏天暗地,仿佛要把這三年的委屈,連同膽汁一起吐出來。
陳志明是三天后跟我攤牌的。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中山裝,頭發梳得油亮。
他沒看我,盯著墻上那幅“家和萬事興”的刺繡。
那是我熬了三個月繡的。
“蘇蘭,我們……別過了?!?/p>
“高玲的事,你也聽說了。她……她能幫我?!?/p>
“我不是嫌棄你,”他點了根煙,煙霧繚"繞,遮住了他的臉,“是我們追求不一樣。我要的是星辰大海,你……你只看得到眼前這片灶臺?!?/p>
“你放心,”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這里是五百塊錢,算是我給你的補償。這房子,你先住著,等……等我安頓好了,你再搬走?!?
五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