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淘換好東西他還知道一個好去處,而且質量絕對有保證。
只不過現在自己的房子太小,根本就放不下什么東西,等什么時候弄到大一點的場地時,再干一票大的也不為遲晚。
回到家里之后,安欣先是洗過了手,然后才將那副露出鈴印的畫卷平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慢慢展了開來。
看著她的動作江衛國都替她揪心,生怕動作稍微大些,那卷破畫就會直接碎掉,這也不怪他心中吐槽,誰見過珍貴字畫一邊打開一邊往下掉碎屑的?
足足用了一分鐘,安欣才將這幅畫全部展開,待看清了這幅畫的全貌之后,那一道道裂開的橫紋和一個個窟窿更讓江衛國感覺一言難盡。
別說這東西是不是仇英的真跡,即便是他的真跡,就這樣的品相也基本上也算是廢了。
江衛國在一旁看得齜牙咧嘴,而安欣卻越看眼睛越亮,注意到細節處之時,她恨不得把眼睛都貼到畫上了。
安欣這般動作讓江衛國很是愧疚,自己都打算去早市撿漏了,怎么就不知道預備個放大鏡在家里呢。
大概十多分鐘過后,安欣才抬起頭激動的對江衛國說道:“沒想到咱們就是去了個早市,居然就撿了這么個好寶貝回來?!?/p>
“這幅畫正是仇英的真跡《桃園草堂圖》,咱們今天也算是旗開得勝了?!?/p>
看安欣如此高興的模樣,江衛國弱弱的問道:“大姨,這幅畫都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即便是仇英的真跡,應該也挺不了多長的時間了吧?!?/p>
安欣罕見的白了他一眼,這才開口道:“我們古代的名畫動輒歷經千年,你以為那些畫作是如何做到歷經磨難直到今日還瑰麗如新的?”
“別說是破損成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再殘破些,遇到手藝高超的修復師傅,也能讓這幅畫再現最為美妙的原貌。”
“放心吧,在帝都絕對能找到手藝精湛的老師傅,不過就是多花些修補費罷了,與這幅畫的價值相比那點兒費用根本就不值一提?!?/p>
聽安欣這么說,江衛國的心思也火熱了起來,雖然這是安欣幫他撿到的寶貝,但自己也全程參與了不是?
更何況自己只花了八塊錢就弄了三幅畫回來,別說是在后世,如果再過個七八年的話,八塊錢恐怕連那個繪有錦鯉的缸都買不到。
歡喜之余他又將目光看向了另外兩幅殘破的畫軸。
在安欣的仔細鑒別下,其余那兩幅一幅為沈周的《盆菊幽賞圖》,一幅則為文徵明的《木徑幽居圖》。
雖然對這兩幅畫她沒有那副仇英的那么自信,但也給出了八成以上的把握。
連續又鑒別出兩幅珍品之后,安欣非但沒有激動歡喜的神情,臉上卻掛上了一絲遺憾之色。
聽江衛國問起原由,她不由嘆了一口氣道:“當年收藏這些畫的一定是位收藏大家,而且對于藏品的收藏與歸納極為講究。”
“現在這里吳門四家已具其三,唯獨缺了一副唐寅的代表之作,而且據我猜測缺失的那一副還必定是唐寅的山水畫作?!?/p>
“不知是在亂世中無奈遺失,亦或是被有心人偷偷取走,如今卻只剩這三幅,而且猶如垃圾般被人胡亂放置,想想就不免覺得遺憾。”
沒行到自己這位大姨還是個強迫癥患者,江衛國只能笑著勸道:“大姨,咱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些?”
“今天咱們可只花了八塊錢,那個大爺還搭了個畫缸,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了?”
聽了他的話,安欣也反應了過來,不由噗呲的笑出聲來。
“是我貪心不足了,要說還是你的心態好,能同時得到這三幅真跡,即便是以前那些大收藏家也未必有這個好運氣?!?/p>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安然開門從臥室中走了出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媽,表哥,你們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