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就像回到了過去打工的日子。白天,我去城中村附近一個連鎖快餐店應聘了小時工,在后廚洗碗。水很燙,油污很重,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腰酸背痛。但每洗掉一個盤子,拿到手里那點微薄的現金,都讓我覺得踏實。
晚上,我回到那個狹小的出租屋,打開唯一值錢的資產——一臺二手的筆記本電腦。我用在蕭家那三個月“無意”中看到的林婉柔的生日和蕭晚晴的英文名組合,試了無數次,終于成功黑進了蕭晚晴那個用來炫富的、粉絲幾萬的小紅書賬號后臺。
瀏覽記錄、私信、草稿箱……全是精心設計的擺拍和凡爾賽文學。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像看一場拙劣的表演。直到,我在一個隱藏的加密相冊里,找到了幾張照片。
照片背景是蕭家別墅的后花園,時間顯示是兩個月前。主角是蕭晚晴和蕭云帆——我那個總是對我皺眉、對蕭晚晴卻無比寵溺的二哥。照片里,兩人靠得很近,蕭晚晴半倚在蕭云帆懷里,蕭云帆的手,親昵地環著她的腰,下巴幾乎擱在她頭頂。其中一張,蕭云帆甚至低頭,嘴唇碰到了蕭晚晴的額頭。
角度很刁鉆,但親密感呼之欲出,遠超普通兄妹的界限。
我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默默備份。
第七天下午,我接到了王姐的回電,用的是她自己的私人號碼。她的聲音很謹慎,帶著試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念真**?你……你真能幫我兒子?”
“王姐,叫我念真就行。”我語氣平和,“我認識一個朋友,剛好和那所學校的校董有點關系。你兒子的材料我看了,挺優秀的,就是差點‘門路’。我朋友說,可以幫忙遞個話。不過……”我頓了頓,“我這邊最近手頭有點緊,想找點零工,聽說蕭家那邊最近有些……不太方便處理的事情需要人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王姐顯然聽懂了。林婉柔的“私密”事務,很多都見不得光,需要絕對可靠且能保守秘密的人去處理。我這個被趕出家門的“真千金”,某種程度上,反而成了“可靠”的人選,因為我恨蕭家,卻更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她大概是這樣想的。
“……確實有一些。”王姐的聲音壓得更低,“林太太有幾件……首飾,需要‘處理’一下。很急。報酬……好商量。”
“行。”我答應得很干脆,“時間,地點,東西。”
當天傍晚,按照王姐給的地址,我在市中心一個高檔公寓的地下停車場,拿到一個沉甸甸的絲絨袋子。里面是幾件成色極好的翡翠首飾,水頭很足,一看就價值不菲。王姐戴著帽子和口罩,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定金。東西‘處理’干凈,痕跡不留,尾款翻倍。一周時間。”
“放心。”我接過東西,沒再多問。
回到出租屋,我沒動那些翡翠。而是拿出那個“紐扣”攝像頭,用特制的膠水,小心翼翼地粘在其中一枚翡翠戒指的內圈凹槽里,位置極其隱蔽,不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然后,我把這枚戒指和其他幾件一起,重新放回絲絨袋。
三天后,我按照約定,把袋子原封不動地還給了王姐派來的人。拿到了厚厚一沓尾款。王姐的電話隨后打來,語氣輕松了不少:“辦得不錯。錢收到了吧?你朋友那邊……”
“放心,王姐。材料已經遞上去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我頓了頓,像是隨口一提,“對了,上次在蕭家,我好像聽林太太提起過城北新開那家美容院?效果好像特別好?”
王姐在蕭家多年,早就練成了人精,立刻心領神會:“是是是,林太太提過幾次呢!聽說要提前幾個月預約!念真你真是有心了,我這就去安排,保證讓林太太滿意!”她這是在投桃報李,主動提供林婉柔的行蹤。
“麻煩王姐了。”我掛了電話。
攝像頭在戒指里安靜地工作著。我通過手機APP,能實時看到戒指周圍的景象。大部分時間,它都待在林婉柔的首飾盒里。偶爾會被戴出去,視角晃動,能看到豪華餐廳的水晶燈,或者某個私人會所的沙發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