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意流轉間,一幅畫面在姜宸心頭閃過。
門外站著一行侍衛儀仗,為首卻是老熟人了。
之前來茅山宗傳過旨意的王崇賢此刻正站在門外,靜靜等候姜宸出來。
吱呀!
姜宸打開大門,余光看到此刻在院外路上,正有不少人家正探出頭來向這邊探望。
“王大人,何事?”
“陛下聽聞姜道長已至長安,特意遣奴來問問道長,在長安可還有什么物件需要置備,都交由奴來辦理。”
“不必,替貧道多謝圣人美意。”
王崇賢心底惱火,臉上卻沒顯現任何慍色來。
“既然如此,那奴就先行回去稟報陛下了。“不送。”
王崇賢等到轉頭離開,面目才微微扭曲猙獰。
此子果然和茅山宗那些狂徒一樣無禮,都沒把他這個欽差大臣放在眼里。
只是等回到宮中,唐玄宗讓王崇賢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復述一遍,他卻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如實說道,連一個字都沒敢變。
“哦?他果真這么說?”
“千真萬確,陛下。”
王崇賢在說完后,偷偷觀察唐玄宗的臉色。
唐玄宗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流露,眼底也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只是作為唐玄宗近臣,王崇賢對唐玄宗的了解可謂不少。
唐玄宗如此模樣,心底未必動怒,但絕對不是高興的表現。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才說道:“陛下,此子卻是無禮。”
站在唐玄宗身側的高力士有些驚詫,這王崇賢平日里看起來還挺聰明,今日怎這般不知進退?
果然。
唐玄宗意味悠長地看了王崇賢一眼,頓時將王崇賢看的冷汗淋漓。
他連忙跪下:“陛下,是奴失言,奴有罪!”
“你確實有罪,茅山弟子也是你能非議的?”
王崇賢徹底膽寒,聲淚俱下以頭搶地,磕地哐哐作響:“陛下饒命啊,奴知罪,奴知罪!”
“好了,起來吧,此話不可再說。”唐玄宗目光幽深,看向龍案上一道奏案,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