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搖搖頭:“志遠,我不是仁慈,我是害怕。
報警固然能懲罰他,但隨之而來的流言蜚語,對我來說是一種折磨。我不想讓自己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吳志遠無奈地說:“柳老師,我明白您的顧慮。這個社會對女性有時確實不夠寬容。
您選擇不報警,是權衡之后的決定,我尊重。
但是,張棟梁說了,如果得到你,哪怕坐幾年牢也值得。
雖然他寫了認罪書,但是,如果他冒著坐牢的風險……”
吳志遠沒有再說,但意思淺顯易懂。
“志遠,張棟梁應該不會那么膽大包天吧?”
頓了頓,柳青青忽然說:“志遠,幾個月前,在青龍湖,還記得我們救了一個女孩嗎?”
“當然記得,那個女孩叫王菲菲,她媽媽叫陳夢妍。柳老師,怎么啦?”
“志遠,我們救了王菲菲不久,她媽媽,也就是陳夢妍給我打電話,說是從你那里獲知我的號碼。
陳夢妍說她在京城好歹有些人脈。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許可以幫上忙。
有為的遭遇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前幾天,我和陳夢妍委婉說了有為的遭遇。
她說先了解情況,后期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就在今天下午,她打電話和我長聊了很久。
我也和她直說,有為是得罪蔣軍,才被貶謫。好在有為兩袖清風,清正廉潔,要不然,就不是被貶那么簡單。
陳夢妍問我,有為是否愿意去外省工作?
她的意思是,蔣軍是省委一把手,只要在江中省地盤上,蔣軍都說了算。
但去了外省,蔣軍就鞭長莫及了。
我下午和有為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把陳夢妍的意思轉達了。
有為心里還是想去的。他才四十二歲,正是一個干部干事創業的黃金年齡,怎么能甘心就這樣在省政協提前養老呢?
他嘴上不說,但我知道,這段時間他心里憋著一股勁,也充滿了無力感。
如果能有機會換一個環境,重新施展抱負,他求之不得。
只是,他也擔心,這會不會給我和云汐帶來更大的動蕩,畢竟要舉家遷往外地。”
“去外省?”吳志遠非常驚訝,也難掩不舍和失落,“柳老師,您和云汐,也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