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都沒有說,
他知道,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只有用行動,
才能表明自己的心跡。
聞言,白小雅心中暖意更濃,她眼角微微思潤,生怕被丁浩發現,于是連忙低下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紅糖水,
每一口,都好像要把這股甜意,深深地刻在心里。
看著白小雅乖乖地喝著紅糖水,丁浩拎著兔子,轉身走出了病房。
醫院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公用的廚房,其實就是個搭出來的棚子,里面有兩個大灶臺,供病人家屬熱飯、做飯用。
丁浩找了個角落,開始處理兔子,
剝皮、去內臟、清洗,一氣呵成,
兔子的肝臟被他留了下來,這可是給白小雅補血的好東西。
接著,他將兔肉剁成塊,生火起鍋,
這年頭調料稀缺,但丁浩自有辦法,他用僅剩的一點牛肉油渣煸炒出香味,然后放入兔肉塊,大火翻炒,直炒到兔肉表面金黃微焦,
隨后,加入熱水,沒過兔肉,蓋上鍋蓋,大火煮開后,放入大醬,再用小火慢燉。
在東北,
紅燒兔肉沒有大醬,就失去了靈魂。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股濃郁霸道的肉香,開始從廚房里飄散出去,
這股香味,和病房里那些清湯寡水的玉米粥、棒子面糊糊的味道,形成了天壤之別。
香味順著走廊,飄進了各個病房,讓那些本就食欲不振的病人和家屬,都忍不住抽動著鼻子,口中生津。
“誰家啊?這是在燉肉嗎?太香了!”
“我的天,這年頭還能吃上肉,了不得啊!”
“饞死我了,聞著味兒都想流口水……”
不少人循著香味,走到了廚房門口,伸長了脖子往里看,
當他們看到丁浩鍋里那翻滾著的、色澤誘人的兔肉時,一個個都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丁浩對此并未理會,專心致志地看著火候,
就在兔肉快要燉好的時候,一個約莫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端著一個空碗,猶豫著走到了丁浩的身邊。
男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布衣,臉上滿是愁容和疲憊,他搓著手,有些局促地開口道:“小兄弟,你……你這燉的兔子肉,真是香啊。”
“有事?”丁浩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
“唉,是這樣……”男人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懇求的神色:“我娘病了,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了,啥也吃不下,剛才問道你這肉香,我就想著給她弄點,讓她吃一口。”